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东京的夜生活璀璨。
叶椋也算见过世面的,却被眼前的一切弄得目瞪口呆。
“夜魅”是东京著名的销金库。
表姐梁若琳画着浓重的妆容,点了一支烟,鲜红的嘴唇轻轻吐出一个烟圈,一副标准的纨绔样儿。
“这都是些什么?我带着姐儿们来这玩,怎么不弄点像样的?”梁若琳嘴里叼着烟,斜眼瞅着弯腰致意的领班,语气慵懒,略带不满。
“哎呀,您梁大小姐来,我怎么敢糊弄您呢。您别看他们看上去一般,但是……”领班一口流利的中文,说到这儿笑了一下。
叶椋一阵恶寒,含在嘴里的饮料差点喷了出去。
梁若琳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指着前面对叶椋说,“你远来是客,你先挑。”
叶椋囧了一下,讪讪地说:“姐,这里面没有我喜欢的类型。您来,您来。”
梁若琳拍了她脑袋一下:“是谁说要我带着来享受生活的?连这点事也放不开,还享受个屁!”
叶椋揉揉脑袋,不是她想不开,而是这些人看上去好恶心,又不好明说,只有撂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间。”便逃命似的出了包间。
叶椋是一个月前来日本的。她刚刚与结婚三年的丈夫离了婚。一夜之间,发现自己的银行账户多了不少钱。她挨着数了数,竟然有好多个零。原来,是她那忙于赚钱的父母为了安慰这个离了婚的宝贝女儿给了她一大笔钱,接着,她那些有钱的外祖父母、祖父母、舅舅、姨妈、姑妈、叔叔分别都怀着怜惜的心情给她汇钱。离婚没从前夫那得到多少钱的叶椋俨然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
她在父母两个家族那里都是年龄最小的,亲人们都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比着赛安慰她。最后,已经移民日本的舅舅力排众议,把叶椋接到了东京,美其名曰是散心。谁知,她来了以后,舅舅自己忙得脚不沾地,把她交给了这个不怎么靠谱的表姐。
梁若琳虽然已经嫁人,却与她那从政的丈夫各玩各的。一个月来,梁若琳让叶椋充分见识了,什么叫挥金如土,什么叫纸醉金迷。叶椋觉得自己这个豪门千金在表姐面前就像是个乡巴佬。
叶椋从厕所里出来,有侍者引着她往回包厢的方向走。
经过大厅时,一队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只见有七八个长相俊秀的年轻男人排成一队往她们包厢的方向走。这些男孩明显与刚才看到那一众不一样,那些个个肌肉发达,而这些却明显年轻瘦弱一些。叶椋还发现,最后一个男子被两个保安拖着跟在队伍的后面,一直在微微挣扎。
这个男子的头发很长,本来遮盖着面容看不仔细,挣扎间,眉眼露了出来。
“宁梓轩?”叶椋大吃一惊,转念一想,不对,这是东京,宁梓轩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况且,这个男人要比宁梓轩纤细白净得很多,也年轻得多。
侍者见叶椋停了下来,便做了一个手势客气地请她继续走。
2
这队人经过她们的身边向着另外一个包厢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队伍末尾的男子面貌越发清晰。
叶椋心跳的的厉害,冲动地上去拦住正在拖着人走的保安。一直跟在队伍最后的领班走了出来,用日语彬彬有礼地询问她这是干什么?
叶椋日语不流利,只得让她身边的侍者去包厢把表姐叫出来。
“什么事?”梁若琳把叶椋拉倒一边。
“我想要他!”叶椋指着被保安擒住的男人,说了一句中文。
正在挣扎的男人闻言停止了挣扎,抬头看向叶椋。漆黑如星的眼眸像是一头受惊的猎豹,带着倔强,愤怒,还有几分诧异。
梁若琳噗嗤一笑,道:“呵——这是没看上里面的,看上这个了?”
她朝后面跟着的领班招招手,后者上前鞠了一躬,作为这个地方的常客,这里的侍者没有不认识梁若琳的。
她拿出一张金卡晃了晃,然后又用日语说了一句:“我妹妹看上了。我付双倍的价钱,让他来陪她。”
大堂经理连连说着“嗨”,恭敬地引着叶椋去了楼上的休息间。
梁若琳对叶椋看上的不感兴趣,交代领班伺候好叶椋,自己回包厢找乐子去了。
两个保安推开休息间的门,把手里擒住的人一推,立刻训练有素地退出了门口。
叶椋跟着走了进去,见这个所谓的休息间类似酒店的套房,整个装修主题是浪漫的粉色,带着说不出的暗示味道。
男人垂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叶椋走近他蹲下,试着用日语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一言不发,只缓缓抬起头来,漂亮的眼睛透过纷乱的头发,默默观察叶椋。叶椋今天打扮的不太像良家妇女。梁若琳的化妆师给她化了个野性的烟熏妆,还逼着她穿了件性感的短款黑色吊带裙,挂着几件价值不菲的珠宝,衬得肤白胜雪,看上去像一朵娇艳的玫瑰。
叶椋不好意思地拉了拉短裙,干脆侧身跪在男人的身边。她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男人,发现他比宁梓轩长得更加柔媚一些,精致一些,尤其是那双眼睛,优美狭长,眼尾微微上调,像是画了眼线一般,说不出的魅惑。一头秀发垂到到肩膀,露出的肌肤白净润泽,看上去雌雄莫辩。
叶椋想伸手帮他理一理挡住眼睛的碎发,却被他用手挡了一下。
叶椋用并不流利的日语安慰他:“你不用害怕。我没想要跟你怎么样……只是看你长得……像一个朋友,所以……想认识一下你。”
男人抬眸看她,眼睛里似有水汽溢出,眼波潋滟,摄魂夺魄,叶椋一边叹气一边去扶他:“你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去当个明星,唱唱歌,演演戏,它不香吗?来,地上凉,你先起来吧。”
叶椋刚刚触碰到他,他就拼命闪躲,看上去像体力不支,费力滚到了一边。
“别动我!”男人的声音如丝竹般悦耳,说得竟然是中文。突然,他的身体颤抖起来,额头上汗如雨下。
叶椋不忍心看他狼狈的样子,还是上前去扶他:“你会说中国话?是哪里人?”
男人顾不得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叶椋的触碰,喉咙里溢出些难忍的呻吟声。
“你自己能站起来吗?”叶椋试着与他商量。
男人苦笑着说:“我被下药了……”
3
“被下药了?”叶椋认真观察他。
男人已经沉沉睡去。叶椋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呆呆地看着休息室的天花板。
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然后从床头找了纸笔,写了起来:“你会说中文,应该能看得懂我写的字吧。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应该也发现了,在这之前我还是个姑娘……”写到这,叶椋囧了一下,然后又往下写:“看你年纪不大,建议以后别再从事这种行业了。你拿着这些钱,把自己赎出去,然后再做点小买卖。这张卡世界通用,密码给你……”
她用纸条把卡小心包起来,塞到男人握成拳的手心里。
最后,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甩甩头,潇洒地走了。
4
一年后。
香江上流社会的晚宴总是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叶立贤带着小女儿叶椋出现在晚宴现场。一众单身男人的眼神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那不是叶家大小姐叶椋吗?啧啧,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儿,竟然是个下堂妻,你说她那前夫宁梓轩怎么舍得呢?”
“宁梓轩一向清高,像叶家这样的豪门姻亲,竟然也舍得放弃?听说……宁梓轩跟她结婚三年,都没有碰过她。”
“不可能吧,这么漂亮。竟然能忍得了?”
“你不知道吧?宁梓轩的白月光是他大学同学方媚烟。当年叶家使了手段,强迫宁梓轩娶了叶椋。如今方媚烟成了大明星,高调回归,宁梓轩怎么还会要她?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就是这个理儿。”
叶椋懒得理会这些流言蜚语,见自己父亲被几个香江的大佬围住说话,便悄悄找个角落吃起东西来。
突然,宴会厅门口一阵骚动。一对外表出色的男女走了进来,男人挺拔俊朗,容貌出众,女人娇媚动人,艳光四射。
看到他们,叶椋惊讶于自己内心的毫无波澜。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原来以为魂牵梦绕,至死不渝的人,真正说声放下,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宁梓轩老远就看到了叶椋。她穿着一件纯黑色的短款礼服,不规则的裙摆设计,上面缀满了细碎的水晶,行走间晶莹璀璨,修长笔直的双腿洁白无瑕,脸上画了淡淡妆容,远远看上去像个坠入凡间的精灵,让人移不开眼。
方媚烟见宁梓轩一直盯着叶椋看,压下心中的不快,用甜腻的声音对宁梓轩说:“那不是你前妻叶椋吗?去打个招呼吧?”
宁梓轩没有说话,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叶椋,平静的面上看不出端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跳得有多么夸张。
“梓轩,好久不见。”叶椋落落大方地朝宁梓轩打招呼。
宁梓轩认真观察着叶椋的表情,却只从她脸上看出了疏离。是的,梳理,曾经朝夕相处的妻子,如今却表情疏离地跟他打招呼,这梳理像一把利剑直刺他的心脏,疼痛得瞬间无法呼吸。
叶椋见宁梓轩不理会自己,便耸肩一笑。自己这个被劈腿的人都释怀了。他却风度全无,连个招呼也不打,于是端着手里的餐盘,转身想离去。
宁梓轩无意识地伸出手拉住叶椋,却发现她的手臂纤细软糯,结婚三年,他甚至都没有触碰过她的手臂。心里突然涌上的酸楚,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一年多没有见她,每晚在梦里将她揽入怀中,如今伊人在侧,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叶椋也不恼,抿嘴一笑:“有事吗?”
方媚烟见状连忙上前攀住宁梓轩的胳膊,身子紧紧倚住宁梓轩。她看了一眼宁梓轩拉住叶椋的手,一边装作不经意的拉他的手,一边解围道:“梓辰,跟叶椋打完招呼了?我有个同学,介绍你认识一下。”
可宁梓轩的手却像长在了那里,方媚烟用力拉了一下,也没将他拉开。叶椋却有些烦躁,她重重地甩了一下手臂,却也没甩开,沉下脸,不悦道:“你这是干什么?有事就说,不要拉拉扯扯的。”
宁梓轩一时语塞,心里一慌,想出一个借口:“你不是一直在资助我堂弟宁梓辰吗?他明天从皇家警官大学毕业,你是不是应该来参加一下?”
叶椋想起这茬子事来。大学里她暗恋宁梓轩,为了追求他,整天打听他的事。当听说他四叔家的堂弟宁梓辰父母出了车祸双双去世,唯一的小孩子寄养在了宁梓轩家时,便决定帮他。
因为宁梓轩家里本就不太富裕,再抚养一个男孩,经济十分吃力,于是便央求父亲派人通过慈善机构,资助了宁梓辰。后来两人匆忙结婚,宁梓轩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他俩便很少去宁梓轩家。这期间,宁梓辰一直在外求学,她一直没机会见他一面。资助这么一个小孩,花不了叶椋几个钱,她也没打算要人家什么感激。
她冷淡一笑,终于挣开宁梓轩的手:“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兴趣参加。”说完便朝自己父亲的方向走去。
叶立贤很远就看到了宁梓轩在纠缠叶椋,却没有上来帮忙。当年叶椋寻死觅活地要嫁给穷小子宁梓轩,他勃然大怒,极力反对。只是后来,叶椋的母亲见宁梓轩人长得不错,又聪明,再加上一向宠女儿,便让叶立贤想办法满足女儿。
叶立贤使了点手段,让宁梓轩和方媚烟分了手,逼迫宁梓轩娶了叶椋。
可是宁梓轩这小子不识抬举,自己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竟然被他冷落了这么多年。叶立贤也是在他们俩离婚后才知道自己女儿所受的委屈。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为了补偿宁梓轩,积极扶持他的事业,把他捧成了国际有名的钢琴家,让他在香江上流社会混得风生水起,就气不打一出来,恨不能让这小子滚出香江。可叶椋一直求父亲放过宁梓轩,叶立贤便决定不再理睬他。
叶椋挽住父亲的胳膊,朝他撒娇道:“爹地,您聊完事了吗?咱们回家吧。”
叶立贤向晚宴的主人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宝贝女儿走了。从头到尾,叶椋再也没朝宁梓轩这里看一眼。
宁梓轩觉得自己就像坠入了冰窟,身体僵硬地难以自己,过去的叶椋从不这样,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就算自己厌烦她,她也总是黏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梓轩。
宁梓轩平生最恨被人裹挟,被逼婚的这三年,叶立贤一直命令自己要对叶椋好。他那高高在上的样子,颐指气使的表情,深深刺痛了他。他一直觉得,凭什么他们有钱人就可以予求予取,他讨厌他们目空一切的傲慢,因此连带着对叶椋也厌恶起来。三年来,他刻意忽视掉叶椋的各种付出和讨好,坚决对抗着自己的真心,为了表现自己的决心,他一次也没碰过叶椋。
方媚烟留学归来。他只是瞒着叶椋与方媚烟吃了一顿饭。被叶椋知道后,她二话没说便提出了离婚。当时他也是赌气,觉得叶椋绝对不会真得放手,便一口答应了。没想到,她干净利索地拿出离婚协议,声称放弃所有财产净身出户。宁梓轩知道叶家富可敌国,看不上他这点财产。一气之下也签了字。他笃定以叶椋对自己的迷恋,一定会像以前一样,没几天就会主动认错示好。可一等就是一年,她先去了日本,后又去了瑞士,世界各地转着玩,再没有回头。
从前他以为她很近,只要转身就能抓得到。分开后才知道,她是天边的一缕云,看得到却再也抓不到。
5
今年皇家警官大学的硕士毕业典礼,办得很隆重。连香江的特首都表示要亲自参加。据说是因为这批毕业的学生作为卧底,远赴日本,忍辱负重,配合国际刑警破获了一件重大的案件,到了联合国的表彰。
对皇家警官大学有资助的财团都派了代表参加。叶椋也代表父亲坐在了嘉宾席。宁梓轩作为毕业生家长代表坐在会场靠后的位置,远远地看着叶椋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甜蜜:她果然还是来了,嘴上说得再冷淡,这么多年对自己的感情,看来还是放不下。
宁梓轩嘴角翘了起来,他暗暗下决心,这一次,该换自己追求她了。
坐在前面的叶椋一无所知。她现在在家就是个闲人,这种坐坐就走的活儿,近期替她父亲干了不少。她百无聊赖地翻着自己的手机消磨着时间。
到了颁奖环节,主持人要求嘉宾与特首一起上场给参与破案的优秀毕业生颁奖。听到自己名字的叶椋反射性地站起来跟着身边的财团代表们往台上走。
等她驻足,拿奖牌往眼前身着警官制服的帅哥脖子上套时,却被吓了一跳。眼前这张精致漂亮的脸,不是东京那位绝美的一夜情对象又是谁?眼前男人似乎也认出了她,眯起的双眼带着难掩的兴奋,出色的五官在警帽的装饰下,显得英俊无比。叶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朝思暮想,出现了幻觉。
他见叶椋呆愣的样子,不禁会心一笑,伸手包住叶椋的小手,就着她的手将奖牌带到了自己脖子上,又自己从叶椋身后礼仪小姐的手中接过鲜花和证书。借着鲜花的遮挡,凑近叶椋的耳朵:“你才看见我吗?你刚进来,我就看到你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叶椋喃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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